我三岁
识了千字
九岁
定了心智
五十岁
考了千次
都没过
一场乡试
诸位切还
莫笑
莫笑
聒噪
想我
那年年少
也寒门贵子之貌
我年幼时便
聪慧
横扫了我的
同辈
自学堂前那
一跪
是少有过的
干脆
因爹娘卖了
老牛
方在那学院
长留
我与那老牛
不熟
却犹记它的
回眸
我望它
有些可怜
被换了
几两银钱
它望我
亦是生怜
要熬它
几个十年
老牛的
体弱多病
在此刻
犹如明镜
我想是
我俩的命
皆难由
自己来定
十五岁
写了一篇赋
传在了
十里八乡路
我人生中的
高处
似唯有这道
帷幕
我成了
族中之傲
几代人
围我而绕
说此子
虽是年少
已是寒门贵子之貌
可读了
九年私塾后
所谓的
天资已旧
那八股文
我读的透
难解那
朱门酒臭
说来也是
少年志
可笑我
三千二百日
以为
读书人的事
只有那
四书五字
两个富有的同窗
买到了两篇文章
三个阔绰的同乡
已高中到了北方
那金榜上的
俗人
明日会
天下有闻
用银两换的
俗文
被传成
恰似有神
年少的
自命不凡
我用了
三十年还
那功名
二字不难
难在了
寒门的寒
我没能
名落孙山
都没配在拿
尾 端
只听闻那位
考 官
将 价 码
升 了 两 翻
我不服
那位状元郎
不觉得
文章比我强
可他也
自有他的狂
比如那
添 的 偏 房
书中记的
圣人言
我苦苦
读了三十年
可书本中的
圣贤
又哪会
在过眼前
父辈对
我的期望
是别和
他们一样
应也
算不得失望
我 怎 配
一模一样
这半
百岁的老玉
早没了
缚鸡之力
我倒想
耕 一 辈 子地
可是这
长衫难去
我又见到了
那头牛
它真是
与我不熟
竟以为
我也会低头
也 跪 那
座座高楼
我岂是
那等俗人
要求着
谁去听闻
自有那
一段千古文
来破了
这座寒门
且看我
昂首跨马行
去金榜旁上
留个名
写尽我
心中不平
去论一论
那输赢
我生在寒门
又怎样
这世道不公
又怎样
若半步
也不曾让
也自可
乘风而上
再待我
写一个春秋
让天下
以 此 为 羞
写到这
四海九州
也明白
覆水难收
再与我
共饮三千杯
莫道那
岁月难追
就让我
手中笔再挥
让当年那个
少年归
就用我
笔下这一章
来做这
世上剩的光
愿可算是
水一汪
泼给这
天下的脏
今日这
酒楼一醉
也扶手
道个诸位
一路
山水无畏
问心无愧